逆小喵 の 永無島

【歷史同人】 天上人間  ( 趙匡胤 x 李後主 )

天上人間，我與你的處境。自相識即是如此，至終，不過是互換身分罷了。小樓昨夜又東風，沒有你站在那輪明月之下，故國，又怎堪回首？趙光義的密令已下，竊自大幸，我，或許又可與你更近一步。不堪回憶的故國與敵對，此後，都只將盡付史家評論之中。在不遠處的將來，不再存著天上人間，只餘下你我，是否？

一見傾心，不只對娥皇，更對你。

忘不了初識你時，你那天成的霸氣與瀟灑。

你說，你的夢想是成為萬人之上，所以我們只會是敵人。我笑，終身，我不過是我的六皇子，即使加封晉爵，再不過也只是個親王。皇位，成不了我的歸處。你這朋友，我交。

相談甚歡啊，還記得嗎？你總是讚譽著我的文采，而我卻欽羨你過人的雄才大略。那時的我們，春來長是閑，笙歌醉夢閒。太過天真而年輕的可笑，不曾預想過未來的險惡。

那天，我跟娥皇定了親，而你離去。

那天，我坐上了龍椅，成了你夢想的九五之尊，腦中，掠過的卻是你離去前的表情。

「嘉，我們只可能是敵人。」那一眼的決然，令我茫然。是我太傻，還是你早已預見了我們的以後？

黃袍加身的那日，消息傳來。我在花園中醉了一夜，在沒有你的月光之下，舉杯，遙敬北方。

怎麼和你爭？我，做不到。只能，更加放浪。

那日，你自汴京奔來，低調的私訪。卻，帶著一件后袍與那隻並蒂蓮。背著我，與娥皇私下見了一面。那刻，我才終於徹底的明白，心碎，不過如此。原來，你對我所有的好，只為娥皇。

嚥不下的那口氣，使我一時衝動而糊塗的提了口劍衝了出去。

你卻說，你和娥皇之間清清白白，那，何來那件后袍與並蒂蓮？你訓斥我對娥皇不夠好，娥皇與我與你，曾是至交，再怎麼喜新厭舊，也不該冷了娥皇。那你可知，在確知永遠失去你的那日起，我已決意遠離所有能讓我再次憶起你的一切。見著娥皇，只會讓我更加心痛，心痛那些早已遠去的美好？

猶記得那次，咱們不歡而散。從此，成了真真正正的死敵。

直到，娥皇逝世前，那撐著最後一口氣的遺言。極愛，卻也極恨。她這輩子愛與愛過的兩個男人，心思卻不曾留連在她身上。那件后袍，為的不曾是娥皇。而是一個，這輩子不可能穿上它的人。

之後，我成了貨真價實的亡國君，後世嘲笑的，李後主。你將我強押至汴京，卻，避不相見。月如鉤，寂寞梧桐深苑鎖清秋。

深苑靜，小庭空，斷續寒砧斷續風。無奈夜長人不寐，只能盲目的相思。思，我已回不去的故國家園；思，再也不願見我的你。

遠遠的聽過你重文輕武、強幹弱枝……，太多太多你的一切，瑣碎的充斥著我的生活。卻，不能再見上你一面，不能再像從前從前那樣，與你同醉與閑平，詩隨羯鼓成。

再也，回不去了。那個只有你我與月光的花園；那段只有友情與壯志的歲月。那曾經單純而天的過往，你已達成了你的夢想，我卻迷失了我的初衷。我們，再也不一樣。除了，無法說出口的情思，依舊安穩的睡在心底，以互相傷害遮掩。

也許，是此生最後一次能望著這輪伴我走過大半人生的明月。我的悲歡離合，總映著它的陰晴圓缺。

流水落花春去也，只盼望，不在隔著天上人間以後，能與你一同，欣賞著地府裡傳言中的血月，幾盞溫酒，言歡我們空白的這些年。